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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法】圆与寂

一万年后，新神的降临失败了。

万年之后的私人编造。

含宗教信仰方面编造。

含有脆皮组元素更多一些，但是由于主题的缘故，还是打上了all法。

含有微量医患组元素。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大般泥洹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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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后，新神的降临 失败了。

 

艾库美亚一行人盯着显示板，屏幕上是地球海滨层层的浪花以及跪在岸边初具人形的“新神”——法斯法菲莱特。寂静在月球的这一隅蔓延，空气仿佛凝结住。一万年的等待之后，磷叶石的失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月人们人无法接受。

 

“怎么会这样……”紫水晶84扶着眼镜。“那家伙倒是一如既往地没用。”摩根漫不经心道。

 

“我无所谓，这样我正好可以一直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了——”公主亲昵地搂着艾库美亚的胳膊，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的愿望是归回虚无吧？我也想要和你一起归回虚无。”

 

博士与84敲打着键盘，各种数据跳跃在屏幕上。蓝柱石担忧地询问：“磷叶他……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艾库美亚转头询问金刚：“你有什么头绪吗。”

 

金刚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什么都没有。”

 

——

 

地球缄默无声。

 

磷叶石在一万年所谓“幸福”的景象不断重复之中，听到了破碎的断音。

 

金刚的记忆与他自己的破碎的记忆不断纠葛，犹如故障的电视：

 

滚滚砸向城市将星球破坏殆尽的陨石。

 

“太过直白的真相可能会伤害到别人。”

 

漫长的海岸线，千百年来一个人守在寂静的地球，然后在海滨捡到了宝石。

 

“笨蛋！”

 

“因为最喜欢老师了想要帮老师的忙啊。”薄荷头发的宝石趴在地上噘着嘴，几乎不假思索地嚷嚷。视线如同坏掉一样闪烁着雪花，耳边的声音滋滋响着电流，听到这话的金刚仿佛被输入了一段无法解析的代码，电流轻微紊乱。

 

“老师……就拜托你了。”温柔地微笑着将手指竖起在唇前。

 

“因为磷是废物嘛——”

 

面前的磷叶石镶嵌着珍珠眼睛，金刚跪在他的面前：“太好了。”

 

“所以要冷静地、慎重地行动。”

 

金与银、砗磲、碧琉璃、玛瑙、珍珠、赤珠——佛教七宝，已经依次在磷叶石身上聚集。然而在一万年的“苦修”之后，磷叶石却未能成为新神。

 

那个初具人形的怪物跪在海滩上任由海水冲刷着躯体，痛苦地抱住了头，仿佛将自己蜷缩成为一团，回到了人类的最初始——混蒙之中泡着羊水的胚胎一般。

 

痛苦的金属血液顺着骨架蔓延到四肢百骸，无数被打碎的记忆如同破碎的利刃，重重穿刺和捶打法斯法菲莱特的心腔——然后在记忆播放到了最后的最后，代表着“幸福”的眼睛落在他手中之时，金刚与艾库美亚唇边露出了骇人的微笑。

 

“哗啦”一声！

 

打破了万年的静寂，法斯法菲莱特唯一所剩的，由“自我”组成的胸膛之中——一颗薄荷色的、晶莹剔透的心碎裂开来，淅淅沥沥地洒落一地，在未完成的“新神”胸口上，留下了一个痛苦的空洞！

 

——

 

月球上的人们猝然一惊，紧急发动军队下海去捕捞磷叶石被海水冲刷走的碎片。

 

“金红，你还能将他拼好吗？”帕帕拉恰蹲在磷叶面前，一对狭长的凤眼注视着那个空洞，开口对露琪尔说了今年第一句话。

 

浩浩汤汤的月人军队从四面八方下海，有如朝圣。金红石无言地望着海面，没有去看已经崩坏的法斯。

 

已经不能了。漫长的一万年里，“宝石人”的存在已经被抹杀，只剩下了会自己飞散又自己重塑的月人。曾经作为医生的她，早已在这一万年的安逸之中遗失了将破碎的宝石拼凑的本领。

 

而月人们因为世界上已经没有宝石人了，也逐渐淡忘了这项技术。

 

帕帕拉恰一只手托着脸颊：“即使能拼好——法斯她的碎片，恐怕被卷入大海之后也难以找回了。”

 

“那是比玻璃还纤细脆弱的心啊。一旦破碎被卷入深海，就会被砂石与流水打磨，再也回不来了。”

 

辰砂走在海岸边，抱着胳膊，眉眼低低地看着法斯。

 

他总是无法直面法斯法菲莱特，在每个他睁圆眼睛向自己许下诺言或是欢笑的时刻，他都会偏过目光去，仿佛那样赤裸炙热的感情会将处在黑夜之中的自己灼烧。

 

而然，当法斯法菲莱特变得破碎扭曲，可怕恐怖的时候，他却能直面这张已经忘却约定的脸了。

 

辰砂脚下的绿草被风吹拂，高高的草将她的小腿瘙痒。这些她曾无数次渴望的生命与接触，却没有实在的感觉——在地球时，她的触碰会为这些生命带来死亡，而在月球后，她成为了月人，一种气体般的存在，即使触碰也再对此没有了感觉。

 

金刚与艾库美亚站在岸边，黑水晶和安特库则站在他们左右。艾库美亚与金刚的神色如常，安特库却在看到海边那一滩颜色杂糅的人形时，默默移开了目光。

 

“那家伙，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黑水晶则东张西望着许久未见的地球模样，磷叶身后他们曾经住过几百万年的大建筑破败不堪，充满着万年之前大战的断壁残垣，植物在建筑上疯长。

 

——

 

搜寻工作一直持续到冬天。

 

厚厚的积雪将一切变成白色，法斯的身上也覆盖了一层积雪。千百年来他没有动一下，月人们相信那是因为身体的残损。只要将他的碎片再度拼接完整，月人们将恳求他为他们祈祷。

 

搜寻工作推进得很艰难，月人们在勤勤恳恳为新神搜集碎片并用渴望的目光浇灌岸边雕塑一样的法斯时，也不忘埋怨磷叶石这硬度低下又脆又软的废物。

“真是的，明明除了躯干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换成新的了呢……怎么不把身体也换掉呀，小磷。”钻石略带苦恼地柔声道，“小磷，你真是很会给大家添麻烦呢，这可不行呦。”

 

蓝柱石是每天搜寻磷叶碎片最勤勉的人，正如他当年每天都恳求金刚为磷叶祈祷一般，现在他也每天都希望能将破碎的磷叶早日拼凑完整。

 

宝石们在以往的冬日里都在沉睡，于是在又一场大雪过后，新鲜的宝石们暂停了对磷叶的搜寻，而是召开了玩雪大会。

 

积雪——这种冰凉的、纯洁的东西，宝石们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之中无福消受而错过的美好与快乐，终于在现在补全了。

 

常年冬巡的安特库自然成为了大家的向导，人们簇拥在他身边问这问那，温柔的安特库会一一回答，教同伴们怎么去玩雪，怎么去踏上浮冰——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有这样玩过。从前的冬巡只是充满了寂寞与乏味。

 

叽叽喳喳的岸边，宝石人——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月人们，有堆雪人的，有打雪仗的，有躺在雪里打滚的，有在浮冰上跳来跳去玩耍的，熙熙攘攘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法斯法菲莱特跪在岸边。

帕帕拉恰慵懒地躺在法斯身边，伸着腿。

“喂，沉睡很省事吧？现在我也怀念当年呼呼大睡的日子了。”

“要是能一直睡下去就好了——会忍不住这样想吧？不过，法斯。”

帕帕拉恰的眼睛望着海面。

“一度逃避的话，总还是会迎来必须面对的那天。等到那时，一切都会以无法掌控的速度变化坍塌。”

“你和帕德玛怎么感觉没什么话说呢？他和磷叶自言自语也不见过来跟你说话玩雪。”翡翠将手搭在金红石的肩头。金红石望着躺在雪地上的帕帕拉恰，露出一丝苦笑。

“我总以为帕帕拉恰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

海滨的浮冰尖嚎着，辰砂跳上岸：“我刚刚在浮冰里发现了磷的双臂！”

人们循声望去，剔透的浮冰之中，果然有着一对纤细的双手——白粉已然被海水冲刷走了，但是手臂还完好地保留在浮冰里。

“要是能用这对双臂来填补磷的胸膛的话，说不定他会因此运作起来。”

人们赶快着手开始将这些磷叶石拼凑起来。

艾库美亚向浮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这远古人类机械的感谢——当初浮冰引诱磷叶石夺走他的手臂，本身就是在向月人示好。

然而，当磷叶的胸膛重新被填满，他还是保持着跪倒的姿势，不曾变动一下。

月人们围着磷叶石，谁都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是谁又都不愿意放弃。

蓝柱石在磷叶的面前虔诚地跪下，抬头恳求：“醒来吧，法斯法菲莱特。醒来吧，大家都需要你……大家都在等待着你啊。”

回应他的只有涛涛的海浪。

——

“我可能找到原因了。”84举着试管和显示屏走出来。

众人的环坐之中，84与博士用长棍敲着电子屏幕：“金、银、砗磲、琉璃、玛瑙、珍珠、赤珠是佛教的七宝，这些本应该在磷的体内融合，将他塑造成为我们的新神——但是，最后的赤珠——也就是辰砂，没有成功地安在磷叶的身体上。”

金与银制成了双臂，砗磲与玛瑙制作成了双腿，青金石——也就是碧琉璃做成的头，珍珠的眼睛。

众人本以为在一万年前的大战之中磷叶将辰砂彻底打碎，在那时他们交缠战斗的时候，辰砂已经与磷叶完成了融合。但其实不然。

磷叶的体内只有辰砂分泌的水银——如同附骨之毒，如钢铁的泪，无法分离地腐朽着磷叶石以至于将他变得更加脆和易碎，持续了万年之久。

辰砂有些惊异的微张着嘴：“那要怎么……”

艾库美亚却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抬起了手：“不必担心。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所有宝石的躯体都被我完好地放置在月球上。现在只需要取回辰砂的躯体，将它填补到磷叶石身上就可以了。”

偌大的大厅里面陈列着无数狭长的盒子，如同静谧无声的墓地陈列着棺柩。

辰砂看着棺木中躺着的自己，不禁打了个寒战——仿佛所有的宝石人已经“死去”，现在只剩下魂魄游荡在月球上一样。

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事实也的确如此。

——

赤红的心脏被安装在磷叶石空荡荡的心房，月人们围着这具“新神”，无言无语虔诚如最忠实的信徒。无数白色的魂魄飘荡在五彩斑斓的磷叶外围，将他层层包裹，场面不可谓不宏伟。

正午的圣光打在跪在信徒面前的神的额头，青金石与金银泛出一片璀璨的光芒，在一片寂静之中，新神缓缓睁开了眼睛——金刚石与珍珠做的双眸之中不悲不喜。

“磷——”辰砂正要说话，被金刚一把捂住了嘴巴。 

安特库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示意辰砂不要妨碍新神的降临。

一片寂然之中，法斯法菲莱特缓缓直起身子，由艾库美亚带领的月人们整齐地跪倒下去。

宝石人们都微微抬头偷偷窥伺着磷叶的新模样，月人们则是虔诚地低着头。

磷叶的双手要合掌了。

所有人的心仿佛都悬在了一起，紧张弥漫在地球的海湾。

然而，在新神合掌的刺眼光辉之中，却没有一个月人消散！

艾库美亚错愕地抬头，法斯法菲莱特的眼中有金色的光晕，由于背着光，整个人笼罩在强光之下的阴影里，也将月人们笼罩在他的影子中。他双手合十，微启薄唇：

“六道之中生死相续，无有止息，无尽循环。”

一句话，昭示着月人不能踏入轮回，将在六道之中继续不生不死无限地徘徊！

六道指代“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月人们本来属于“地狱”一阶，现在，他们唯一超脱地狱的希望也破灭了。

宝石人作为人类最为纯净的“骨”，却由于纯净的同时也代表着无情，本身排在“恶鬼”一阶，而作为人类拥有七情六欲的肉体则排在“畜生”一阶。

肉与骨都由于各种原因，放弃了自我，被月人引诱到了最低下的一个阶层！

而法斯法菲莱特，月人的期望是希望他可以直接飞升到“天”道，未曾想他居然没能飞升，而是堪堪成为了代表杀戮与恶的——修罗。

月人们无不骇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艾库美亚一行人面色凝重。

距离新神诞生已经又过去了漫长的岁月，月人们受着永远不生不死的折磨，在逐渐空虚的日子里越来越疲累；一开始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宝石人变月人们，也终于在这种空虚并且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日子中变得煎熬。

经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之中，他们终于明白这误差是什么造成的了——爱。

佛教七宝对应七重相，金代表快乐、银代表悲伤、砗磲代表欲望、琉璃代表智慧、玛瑙代表愤怒、珍珠代表憎恨、而辰砂——代表爱。

新神得到了世间的一切，唯独没有得到爱。

拥有了六欲却唯独没有得到爱，在漫长的修行之后，孤独与痛苦只能演化出修罗。

月人们将之归结于镶嵌进磷叶身体之中的辰砂只是一具尸体，当中不包含微小生物。

“只有将辰砂的一部分灵魂打碎注入到躯壳里，再为磷安上试试了。”

84静静地盯着辰砂。所有人的目光沉默地落在辰砂身上，仿佛无形的利刃已经代替他们将辰砂的灵魂开膛破肚四分五裂。

辰砂骇然地后退了一步。

“没关系的，是辰砂的话，一定不会介意。”

“虽说如此，辰砂一开始的愿望不就是希望能够和我们成为伙伴吗？”

“为了我们，帮一点忙也不算什么吧。”

“只是一部分的灵魂，辰砂。不会有事的。”

“你难道还不能信任我们吗？”

——

并没有奏效。

爱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对别人的爱，一种是别人对自己的爱。

对众生的爱，磷一开始是有的。只是现在，随着磷叶石在身体中所占比重越来越少，这种感情貌似也不见了。

长久的折磨已经令月人们神经衰弱。

“我去找磷，恳求他为我们祈祷——”金刚说着，两行泪从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磷叶石是爱我的。他说‘最喜欢老师了’，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应该是辰砂你去找——磷叶石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啊！”

“是安特库才对吧，他对安特库那么执念。而且你们搞错了，是要爱着磷的人去找他，而不是他爱着的人！谁爱着那家伙谁去找他。”

“那不应该是你吗？黑水晶。当初只有你最宠着磷叶石。”

“都说了那不是我，那是幽灵水晶！”黑水晶对钻石冷笑道，“而且，幽灵也不是因为他是磷叶石才惯着他的。那不过是因为磷叶有点像青金石罢了。”

“辰砂呢？你爱着磷叶吗？”

“我……”辰砂低着头，身形涣散了一下。这是灵魂抽取之后的小毛病，他的身体总是会不时涣散一下。

“辰砂应该只是为了不再寂寞吧。不一定是磷叶，那个人是谁对辰砂来讲都可以。”波尔茨说道。

“那么安特库呢？”

“是为了老师吧。”

“钻石呢？”

“那只是他温柔待人的习惯。”

“金刚呢？”

“只是为了解脱。”

激烈的争吵之后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可悲可笑的事实：

没有人真正爱过法斯法菲莱特。

——

月人在月球上与地球上为磷叶石设立了祠堂，专门用来供奉香火——昼夜连续地供奉、祈祷、跪拜，以此来让法斯得到来自信徒的“爱”，然后从修罗转变为神。

漫长的等待过了几千万年，磷叶也没能转变成神。月人们在等待之中绝望了，逐渐，月城变得荒凉废堕，月人们开始像最开始一般相互在空虚之中厮杀、重生、再厮杀。

地狱真正成为了地狱。

宝石人们想要再回到地球和以前的日子，可是已经太迟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

混乱的战斗之中，一片残破的魂灵被温柔地掬起。

辰砂残损的魂魄被拼凑完好，磷叶石站在千万月人之上，眉目低垂。

辰砂睁大了眼睛：“磷——你不是……你怎么……”

法斯法菲莱特成佛了。

他虽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爱，但是深藏于他自己心底的对众生的怜悯与博爱让他在千百万年的痛苦与杀戮之中不断煎熬着推翻自己和重塑自己。

是他自己仅剩的爱让他超脱。

月人们仿佛看到光芒一般渴求地伸出双手，亲吻法斯法菲莱特的脚趾，乞求只此一次的解脱。

辰砂触碰到法斯法菲莱特的指尖，是柔软而温热的，仿佛上古的“人类”一般的温度。

那张“神”的面目之中，看不到半点法斯法菲莱特的影子，也再没有了青金石的轮廓。仿佛一个陌生的人站在面前，似曾相识，却又再无半分相同。

神微微垂眸，露出一个微笑。

——

《正法念处经》卷七之偈曰：“非异人作恶，异人受苦报；自业自得果，众生皆如是。”

月人种下的苦果不仅会在今世流转，还会延续到来世 。这些漂泊的灵魂，将在六道之中无尽轮回，变成人类、变成畜生、变成鬼、变成魂魄，直到业障彻底被他们的苦难冲洗干净，纯净的灵魂才能达到极乐。

月人企图利用法斯法菲莱特最初对于众人的爱来超度自己，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成为了真佛的试炼。通往极乐的从来都不可能是自私的魂魄，而是博爱的真佛。

而在无数个宇宙之中，无尽的时间之中，只有一个人纯净的魂魄净化成为了真佛，脱离了世间的一切痛苦——据说真佛最开始只是一副脆弱的骨，只因他心中怀有博大的爱，又经历了无数试炼，找回了魂与肉，最终成为了人类，再超脱成佛。

——名字由于太过久远已经不可查，不过，我们人类一般把这当做一种神话故事看待。